第二十八章:餐馆
向前行走的人们突然被一个双肩各扛一个庞然大皮箱的人撞出一条路。那人边撞走着边不停地向自己撞到之人道歉并解释说和家人走散了,必须赶上去和他们聚集。王颖已快走到人流尾处了,还是没见到康西,有些失望和无助,更多的是担心害怕。扫视着每一个从身边走过去,每过去一个人,他心里都失望一分。突然,她身子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撞击了一下,身子受到撞击的力道向一旁倒去。幸好身边有好多人,才幸免摔倒。撞她那个人低着头,也未往这看一眼,说了几句对不起,撞撞碰碰向前快步走去。
王颖用眼余光看了一眼撞她的人,心里一惊呼,大声喊道:“小西,等等我。”可这一句话喊出,康西已拐进一条通道。王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推开别人,拨出一条小路追了过去。
王颖刚走进康西拐进的那个通道,眼前又现出黑压压一片人头,就是不见了康西的人影。好在康西肩上那两只大黑色的皮箱让他的位置一下子显现出来。但此时康西已走到走道的最前面,王颖抽心底的喊两声,立被吵闹如雷的声音覆盖下去。王颖不敢滞留一秒,将两包食品放在一只手上提着,用力推开前面的人,硬生生从人群里挤过去。
康西的爸妈走在人流的最前列。两人就像河流中两片叶子,随着水流自然地流到列车旁边。车票都在康西身上,康西的爸爸也不确定眼前的这辆列车是不是他们要坐的车。看着身边的人,都犹如一大盆水注入水壶里。康西和王颖又不知去了哪里,两位老人有些着急,更多的是担心。
列车员不断催促大家快点上车,还有两分钟列车就要启动了。两人看着随之而来庞大的人群,希望人群里有康西和王颖。可一拨又一拨的人群钻进车厢里,总不见康西和王颖的影子。康西的爸爸对康西的妈妈说:“你在这等一会,我去找下他俩。”康西的妈妈说什么也不同意康西的爸爸去找康西。她更担心的是,等下康西和王颖过来,他又不见了。康西的爸爸眼见列车就要启程,心里那个急啊,要不是康西的妈妈拉住他,他早已去人群里找康西去了。两人为此发生了争吵,正在争吵间,康西扛着两只大箱子冲了过来。远远地康西就看见爸妈站在一旁没人的地方在争吵着什么。
康西拼足一口气跑了过去。在跑到爸妈身边时,再也没力气放下箱子了。两只箱子被康西丢到地上,康西挥着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问爸妈:“王……王颖……去……去哪里……了?”爸妈见康西过来,自是高兴的很,但没见到王颖,正想问康西,康西却反过来问他们,两人闻言都不由打一冷颤。康西的妈妈说:“她不是和你在一起吗?”康西刚蹲下去休息,听到妈妈的话,猛地站起来。口吃道:“她……她没在你们……身边吗?”四处看了下,没见到王颖。
从口袋里摸出两张火车票递给爸妈,让他们先上车。如果等下他找王颖坐不上车,爸妈可以坐上车,总比一家人一个都坐不上车好的多。他买的是连号座,只要爸妈按车票正确的座位号坐下,他和王颖后上去,就不怕找不到他们了。这时列车员拿着扩音器说列车就要启程了,让大家抓紧时间。
康西想搬箱子上火车,才发现自己的双手似被注入了麻药,一点儿力气也使不上来,一只箱子都提不动。康西的爸爸见此,让康西扶着妈妈上火车,他来提箱子。康西无奈,只好扶着妈妈先上火车。把妈妈送上火车,又赶紧帮忙爸爸提箱子上来。待爸爸提箱子上来,康西顾不得火车马上就要启程,一个箭步下了车。康西刚踏出火车车厢,就看见王颖站在他们刚才站的地方,东张西望并两眼无助地泛着泪花。两人的手机都欠费,想联系也是无法。这一刻,王颖被无名的恐惧感深深包围着,感到很无助,心里害怕极了。
就在她不知所措时,一只手拍了下她的肩膀。王颖吓了一跳,猛地转身,随即扑在拍她之人的怀里。康西轻轻抚摸王颖的秀发,王颖喜欢把笔直的秀发扎成马尾辫,显得清纯四射,活力无限。乘客们都坐上了火车,列车员也上了车。火车发出轰隆声响,似要启动。康西茫然惊醒,发现他和王颖还没有上车。拉起王颖的手向车厢入口跑去,边跑边对列车员大声喊着。列车员正要关门,听到他们的喊声,伸头看了他们一眼,招手让他们跑快点。康西在前,王颖在后,当康西一只脚刚踏上车门时,火车一耸,已向前移动一些距离。康西上了火车,双手使劲,将王颖抱了起来。再稍差一会儿就上不了火车了,因为火车是不会因为某个人个停下的。
康西的爸妈都在车厢入口那里,康西领着爸妈和王颖,按车票的座位找的了正确得到座位。他买的是连号,但一家人并没有坐在一起。康西和王颖坐在走道右边那两个座位,爸妈坐在走道左边那两个座位。康西就和坐在爸妈对面的那两个中年男女换位子,那中年男女似夫妻,年龄在三十五六左右,听到康西说明原因,很乐意和康西和王颖换位子。康西谢过他们,和他们换过位子,把行李放在头上面的横架上。
忙好后,就坐了下来。一家人现在坐在一起,都重重叹了一口气,总算坐上火车了。车上的乘客不算太多,基本上每个人都有座位。不像康西刚出来那次,没有座位,连走道都站满了人。列车员推着餐车,每走一个车厢至少要花费大半个钟。康西就在厕所对面的水龙头那里站了一天一夜,他也想蹲下,可火车上人挤人,就连站着还差点被挤变形,更别说蹲着了。
当然,如果他强行蹲下也不是不可以,但结果只有一个,就是被踩死。如此站了一天一夜,两腿又酸又麻又痛,当真是难受之极。下了火车,又坐大巴。他初次来东莞,坐上车不到半个钟就开始晕车。刚开始是头晕和胃里翻山倒海地难受,大巴行了约一个钟,忍不住吐了,吐得还很厉害,几乎把胆汁都吐了出来。来到深圳老乡那里,整个人似奄奄一息的病人。晚上睡觉时还感觉天旋地转似还在火车上一般,特别难受,足足过了两天才恢复过来。
康西有些累,倚在座位上闭目休息。王颖不知和康西的爸妈说些什么,便托着脸腮,看窗外的景色。康西的妈妈也是坐里座,她还是年轻时坐过一次火车,还只是坐到郑州。今天第一次出远门,便似年轻人,好奇的看着窗外的景儿。康西的爸爸不想看风景,又没事做,坐在那里很是无聊。
休息一个钟,康西感觉精神好了很多。见爸爸无聊,就拿出扑克和爸爸玩家乡的扑克游戏‘接竹子’。‘接竹子’游戏一般都是小孩子玩的,大人们很少玩。游戏很简单,两个人就可以了。比如甲乙两人玩,每人分一半扑克。拿扑克的时候,要把牌背面朝上,要保证看不到牌的点数。然后按顺序从上面或下面一张张发牌,如果从上面发牌就一直按这个顺序发牌。例如,甲先出牌,甲出的是A,然后是乙出牌。如果乙抽出一张牌也是A,就可以把甲的那张A吃掉并可以放进自己的牌里面,只要
是A就可以,不分黑红花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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